在长满波纹荨麻的
砖灰色的水面上,
有时,能看见一大群琵鹭
仿佛建筑工,胆怯地,
用水泥般的喙,呈半张开状
如两叶褪色的君子兰,
在微风中迟疑,正逢霜降,其呼气线条
犹如金银花丝卷而下垂,
对着水面自怜,但事实上,其意志
并不曾衰败于自我的形象——
如果仔细看,它漆枪般的头
紧紧地扼制,那股从舒展的,黝黑
如同黑树枝的爪趾末梢,劈开冬天寒流
盘旋而上的樱花红!
而这整晚倦于激情的
半吊子艺术家,冷漠地
躲开红树林矛兵的视线。
它们密不透风的气根
犹如锁子甲,抵抗着行军蟹
在深绿色的水中锈蚀;
涟漪的铁丝网呼呼作响,
和集中营撞击的声浪四溅。
诸如古埃及砖上的鸟类
所思考的,有关永恒的时间问题,
或者保罗科利的画中,
那只头发乱糟糟,准备好
承受一切的新天使,
则与它们意志所能承受的
指示物无关。和大多数鸟不同,
它们不歌唱,也不会
创造任何事物,尽管
“惊奇作为第一种
最基本的激情”,已经
让它们习以为常,
并且觉得完全满足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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