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散落的巨石
在涧流冲撞中,静如
一派羽毛。阳光从裂谷的顶端
注射下来,多年前崩落的疼痛
没有了。当初与山崖离析的
生硬剖痕,没有了。
一万里的青苔,卷在石中
有人在起伏的索桥上高喊
但再无一粒石块坠入溪中。
百丈崖深藏江南的叹息
像我按捺半生的暴脾气。
没有了。再生的樟树
像收不回去的手臂与脚步。
我的影子,锲在壁岩里
在初夏的林中穿行,
水声越来越远,似在挣脱
耳中的河床,挣脱
进山前呼啸的红尘。
我们安栖的巨石何在?
刚才,在山径的拐弯处
我将一棵倒伏的大树吃力扛起
但重置的丛林何在?
这短暂的静穆,让我想起
徘徊不舍的白石岭
唱着目连救母的古村落。
我前世亲手搭起的马头墙
高昂的马首,已不见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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