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
地球仪上,分界线
晃动着红色边境章,
这只瓢虫又来了—冬季幸存者。
北半球,一只公鸡伏案入睡了。
你举起放大镜,
却查不到周围这群黄色民宅。
刚离开网络,依恋又来了;窗前
你被一条绿披肩包围着发尾、双肩和寂静,
一根青竹,远眺犹如消失,宇宙来了;
有些国家刚醒来,挤在床头柜抽屉里,
一本旧护照肿胀着,在倒立。
已经退出旅行。
棉布拖鞋安抚着脚,今夜,七星刺破了窗帘。
重量,进入汉字里才更有意义,
词语从你身体的黑暗飞出,蝙蝠来了;
身后,灯光碰到孤寂,
提醒你点一支香烟。
道路两旁,白雪被黄土埋葬,
你却没有感受到。
咖啡开在一盆吊篮边,环绕、升起,
嗅觉来了;窗上,你贴住热嘴唇,听冰花尖叫,
生活中,你总是被透彻弹回来。
你经常搁浅睡眠,往事快用光了,
时间对于你,仿佛空木船。颈上,
一条金项链充实着镜子,中年来了;
镂空雕花减轻了一切,酒杯也空了,
你掐痛自己,一枚新月敲打着玻璃,
充实感却没有返回来。再斟满一杯,
葡萄倒影也来了;虚幻以存在的方式
折磨你,想与闺蜜倾诉,电话来了;
身影依然是空气本身,徘徊在街道,
思想越发模糊了,激情来了又走了。此刻,
秒针正忙于磨损一块遗物手表,两本天国相册被手指打开,追忆还在。
人群瘦了,深夜高楼被梦境脱去了涂料,露出红砖,潜意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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