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病，

但头痛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抓自己的脑袋，

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手法恰当，

从颈部开始向上用力，

希望从七窍挤出几条蛔虫。

我的脖子吱吱响，

像一株老化的松树。

在放射室内我一切正常，

身体中没有阴影，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医生摆摆手让我回家。

耳鸣好像没有加重，

但也没有缓解，

召唤它可比害上相思病容易--

别担心：你不用拯救任何人。

我种的百合花正在生长，

它们接近天花板和

上层的空气；

我体内的树正在衰败，

纤维化的树干在风中吱吱响，

好像很快就要折断了--

如果哪天你在楼下看到一株死掉的树，

它的树冠上没有一片叶子，

就在你的脚下：那就是我。

但不要害怕，

一株枯死的树不会伤害人，

即使遇到大雨，

雷电也会停留活着的树上，

那棵树上将出现猫头鹰和百灵鸟。

我还很乐观，每天坐在这里，

总要用双手摇一摇脖子、腰部、双脚；

我的手还有力气，

虽然身体会在陌生女人面前变得冰冷。

我曾在一次走路时腰部失去知觉。

我吓坏了，

拍打自己的腿。

一个男人身体不好，

更容易成为诗人，

或者在一条河中为自己写唯一一部小说，

可我的父亲对我说过：

不要令我的墓碑太冷清，

你需要一个妻子，

还要三两个儿女。

2019-02-24 01：5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