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条熟悉的河流中受伤的。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早晨我凫水去对岸,
要探望一位老朋友,
参加由他发起的多人集会。
在会上,我知道人们会陈列鲜花和点心,
鲜花将用锡纸包裹,延长它的保质期。
我就那样去了,我也准备了点心。
在水上我将点心举到头顶,
老朋友见到它是干燥的。
想象得出,他会因见到我而高兴:
你也来了,还带着礼物。
我熟悉这条河的三种流速,
我熟悉河里的鱼群——
一条扁担长的红背鲤鱼曾在河湾产卵,
一条三百斤的青鱼曾钻进我爷爷的罾里。
我在这里游泳就像在妈妈怀里,
原本是温暖的,安全的。
但我碰见了他们:
大力水手,诗歌教授,外地口音水性最好的人,
还有一个,一个我尊敬的长辈。
他们坐在一条带顶篷播放古典乐的船上,
谈论着最近见过的人,关键性事件,
每一张面孔都清晰可辨,那是他们涂上的颜色,
包含一切,甚至每个人将要死去的时间和
他们的真正死因……都被他们装进包裹里,
会心一笑,贴上封条。
这群外来人在我熟悉的的河上谈笑风生,
同样的旅行从来不会停止:
大力水手,诗歌教授,水性最好的人,可敬的长辈,行业中最擅长喝酒的人。
他们继续在河上旅行,
船桨的余锋恰好击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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