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顶的冬天

我们谓之温暖

一条大街，就这么几个人

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沿着大街，我们可以

轻易地回到早年

早年，是我正吹动着口哨

和皮肤外面的空气

美丽地接触着，和芳香

和紧握光芒的手

美丽地接触着

这是冬天

这是我在微雪中启动双唇的日子

我启动双唇，雪片就溅到了

我的脸上和手上

这么多的尘埃，被阳光挡着

像时光被我的手挡着

在额头下什么也看不见

在额头下空余，明晃晃的大街

烟尘扫过，大街孤零零地

立着我的冬天

立着一个名叫天骄的陌生人

现在，我就和他对坐

看着他脆弱的呼吸散发着蓝光

他的头发自然而蓬松地

遮住了他的声音

就像梦境，遮住我空无一物的身体

“空中的土地和清淡的松鸡

啄食松籽的松鸡，漫步树叶小径

饱满而油亮，好像阳光的香味。”

我构造了这些，然后谈论起这些

熄灭的目光也会有火焰闪动

熄灭的冬天

在温暖中一闪，又一闪

灵魂在升高，在天上独自舞蹈

冬天的午后，太阳当顶

多么温暖

这是多么温暖的日子

请和我一起走过去

长长地叹息、离开

请和我一起回来

1989.12

2000.11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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