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悲愤的人可以随我而来 

涉出丛林，就会被灵魂的火焰照亮

我信任所有苦难的人，封闭的眉宇

我也接受光辉灿烂的微笑

我接受还是回绝，希望还是悲哀

我沉默的时候你们不要做声

天空暗得很快，出去的路也就更长

让我点起灯盏带你们回家

亲人们，我把窗帘拉开了

便会望见你们在树下劳动

我要写诗就不能不面对你们

把雪一样的纸张铺得更平

现在已经熄灯，我被锁在黑暗里面

我听不见你们说话，乃至出声

亲人们，我在猜想你们安详的睡姿

我不说什么，便会感到温暖犹如沙沙的气息

我和衣而起，来到月光倾泻的庭院

我抵挡不住月光，就让身影再浓一些

那些脆弱的桃花，交叉在我胸前

我抵挡不住这样的桃花

如今，我已没有再多的心愿

许多扇门开了，亲人们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1989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