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雨大得仿佛
能将日子的牢笼冲毁。
思念像马戏团的野兽退场,
踮脚穿过它尖酸而不熟悉的客厅。
出于对暖气的苍白脸色以及
其合乎礼仪地放弃热情的尊重,
冬天即将过去,但电灯泡的喷嚏
几乎再次让周围的事物变暗。
在比你更好理解的事实中,车站
如一片雪花一样站立,在两座小山间
把车窗的风度,洒在河流纵横的,
标记马场与积雨云灰色心碎的地图册上。
那些母马低着头,凭记忆的雷声打起响鼻。
两个月以来,遗忘朝这片土地逼近,
就像一个标注事宜的日期,
带着考古学家的谨慎,把过去分存在小方格里。
在对卧室被阴冷天气吞没的灰墙,
以及其白如海浪的窗帘杆
索取你似乎颠扑不破的知识后,
过堂风站在门口,如同理直气壮的
房东声称,我们准备好失去的
比已经失去的更多,像水电费账单。
和圆珠笔滔滔不绝的弹簧类似,
窗外的雨下了很久,但是仍无法
与它承认爱过的事物押韵,它说过的话
如幽灵掀翻脚下的泥块,让蚂蚁暴动,
让薄荷草衰败的气味清洗你周身,但并不认同。